的凝视,随意福了福身后便要去凤藻宫寻母后,洛予下意识地要阻拦,也不管有没有人瞧着,便从龙椅上匆匆而下,意欲追上婉竹的脚步。

自小伺候婉竹的邓姑姑也知晓这对姐弟之间的龃龉,她心里永远更偏疼自家主子,可偏偏她人微言轻,实在不敢阻拦太子殿下的痴缠。

“长姐近来为何总是躲着弟弟?”洛予身形英武高大,匆匆几步间已跑到了婉竹身前,恰好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
婉竹本是不愿正眼瞧他,因听出了他问话里的委屈之意,堵在心口许久的怒意才一股脑儿般地冒了上来,这些汹涌的怒意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人团团包裹住,主宰着她这一刻的全部情绪。

“长姐?本宫也担不起你这一句姐姐。你自己做了什么你知晓,何必还要来我跟前自取其辱?”

撂下这一番话后,婉竹也不管洛予的脸色是否好看,或是那些太监和宫女们有没有听见她们的争吵之语,她只是不愿意在与洛予对峙相处下去。

与他视线相融的每一刻于她而来都是一种入骨的折磨。

婉竹愤然离去,只余洛予一人立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璨然出神。

人前高高在上的太子何时受过这样的闲气,若是有人敢在他跟前如此造次,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。

可偏偏此刻的他望着离去的婉竹时眸光里没有迸出半分耻辱来,他的目光只随着婉竹随风浮动的衣袂一般此起彼伏。

悠远,又带着一股无法释然的迷恋。

*

婉竹赶去了凤藻宫,瞧见了自己的父皇与母后后,脸色才好转了不少。

崇明帝着家常服,正躺在贵妃榻里捧着诗册爱不释手地诵读,王皇后也卸下了钗环,只坐在临窗大炕上侍弄着手里的针线。

如此琴瑟和鸣,好似寻常民间夫妻的一幕使得婉竹的心不由得松泛了下来,她撩开珠帘后朝着父皇而后母后行了礼。

崇明帝与王皇后也渐渐地起了身,爱怜地将婉竹拉到他们身前,笑着说道:“今日你倒是有空进宫来瞧父皇和母后了,终于不忙着弄你那些花了。”

婉竹赧然一笑,依偎在王皇后的怀里,如幼时般撒娇伴痴道:“女儿也想日日伴在父皇母后身边,可母后嫌女儿吵闹,总是要把女儿往公主府里赶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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